黑暗中的诗

标题:5次他们的约会有人爽约，1次没有

原作:星际迷航 AOS

分级:全年龄（G）

警告:无警示内容 

配对:Spock/Kirk

注释:依旧OOC严重，作者没有逻辑但是已经尽力了。

1.

Jim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霉透了，先是对新买来的牙膏过敏导致一大早就挨了一针，接着就被Pike抓到办公室去谈人生聊理想。好不容易结束了每年年底例行公事的“总结大会”，Jim匆匆塞了两口面包准备回宿舍去，结果半路上被Gaila截住了。

她热情地邀请Jim参加一个游戏，而Jim根本没搞清楚游戏的内容是什么就被Gaila和她的朋友强行拖走了。等到了集会地点，Jim意外地发现McCoy也在那儿。他满脸不情愿地坐在一张空桌子旁边，两个人视线相交的时候，Jim听到McCoy骂了一句“Fuck”。

“Jim！”McCoy喊他的名字，并且指了指身边空着的椅子，“该死的，你最好过来坐下。”

“Bones，在这儿见到你真好。”Jim早上被扎的地方还在痛，他摸了摸那块皮肤，乖乖走了过去，“你也是被热情的猎户座女人拉来的吗？”

“不。”McCoy翻了个白眼，“猎户座男人。”

Jim大笑着拍了拍McCoy的肩膀，却被对方一巴掌拍开了手。最后迫于无针注射器的淫威，Jim停止嘲笑McCoy，他们无所事事地坐在桌旁闲聊，直到Gaila宣布游戏开始。

他花了五分钟时间跟身边的姑娘搭讪才知道游戏的内容，说白了就是地球流行的“真心话大冒险”中的后者。McCoy不赞成地皱起眉，他还没来得及反对，Gaila就叫了Jim的名字。

“James T Kirk，到你了。”她递给Jim一个PADD，Jim学着之前参与游戏的人那样，拿过PADD随意地摇晃了两下，然后把它还给了Gaila。

“怎么样？”Jim问。

“Wow……”Gaila低头看了一眼PADD后抬起眼睛，大笑着宣布，“Jim，你抽到的任务是——邀请Spock教授一起出席新年舞会。”

Gaila话音刚落，Jim就被一阵不怀好意的“哇哦”和掌声以及口哨声包围了。除了McCoy，参与游戏的每个人都兴趣高昂地看着Jim。

“恭喜你。”刚才被Jim搭讪的女生拍了拍他的胳膊，朝着Jim眨眨眼睛，“祝你和Spock教授有个美好的晚上。”

“……”Jim难得地面对女性生物沉默了，Gaila已经把PADD递给下一个参与者，他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McCoy是最后一个，他的任务实在普普通通——当然，在座的所有人的任务和Jim抽到的那个比起来，都是普普通通。

Gaila很抱歉地看着Jim：“我们没想到真的会有人抽到这个，只能祝你好运了，Jim。发了邀请信息的话，记得告诉我。”

哦该死的，还有人查岗，Jim想，看来，他必须要履约了。

McCoy晚上回到宿舍，就看到Jim趴在PADD上装死。他换了衣服后走过去拍了Jim一把：“发了？”

“没有。”Jim把脸贴在PADD上，“Bones，我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我以为这对你来说是好运。”McCoy一边翻找着书，一边和Jim聊天，“该死的，你不是喜欢那个绿血尖耳妖很久了吗？”

“哦……闭嘴，Bones。”Jim发出一声挫败的呻吟，“我并不是喜欢他，我只是……”

“爱他。”McCoy打断Jim的话，“我很高兴你对那个尖耳妖的爱让你远离了过去频繁更换床伴的日子，反正这是你离开星舰学院前的最后一个新年舞会了，为什么不做自己想做的事呢？”

“我不想邀请Spock……好吧我想，我承认我想和他一起参加新年舞会，那一定很棒。和喜欢的人一起倒数新年实在太浪漫了，说不定他还会吻我……”

“停止你脑内的活动！”McCoy把Jim从不切实际的幻想里拖了出来，“现实点Jimmy Boy，那是个瓦肯人，他绝不会在围观人数超过一个人的公共场合让随便谁靠近自己五米内，接吻更是天方夜谭。”

“我知道，我只是想想。”Jim抬起头看着他，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失落，“他也许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McCoy叹口气，放下手里的书揉了揉Jim的脑袋。他的视线越过Jim的头顶，看到他桌上放着的PADD。PADD上打开的页面正是Spock的通讯方式，Jim甚至编辑好了信息，只差点击发送了。

“快点结束这个无聊的游戏吧Jim，操，你写好了信息为什么不发出去？需要我帮你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Jim趴在椅背上，抬起头朝着McCoy笑，“我先去洗澡，PADD你可以随便用。”

McCoy看着Jim钻进浴室，听见他打开淋浴后，用手指轻轻点了点PADD的屏幕。上面很快跳出一个小窗口：信息发送成功。

他关闭了PADD，先上床睡觉了。

那件事过后的第二天的晚上就是新年舞会，McCoy白天的时候就发现Jim在非常频繁地检查PADD的消息，不过显然Jim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快到晚上的时候他甚至出现一种坐立不安的焦虑状态，让McCoy忍不住想戳一针镇定剂到他的脖子上。

嘴里说着“他肯定不会来”“我才不在乎Spock出现不出现”“舞会上的姑娘们都超辣的”，实际上Jim的潜意识里是希望Spock和他一起出席的，McCoy甚至不忍心揭穿这个。他看着Jim检查了三遍自己的服装，甚至喷了他母亲送他的香水。Spock依旧没有传来信息说去，但也没有明确表示他不去。

舞会七点半开始，Jim出门的时候正是七点。他没有带上他的PADD，所以错过了七点零五分的一条信息。

From Spock：鉴于我并不清楚你的身份，学员，我认为我有必要拒绝此项邀请。

McCoy从医疗室回来的时候，号称要high到半夜的Jim已经在寝室躺着了。他听见McCoy开门的声音，从被子里探出了头来，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McCoy。

“他没来。”Jim开口，语气里浓浓的失望，“Spock放了我鸽子。”

“该死的，你还真的觉得他会去？”McCoy瞪了Jim一眼，“顺带一提，他发了消息到你PADD上。”

“我看到了。”Jim说，“因为不认识我所以拒绝我，真他妈的符合逻辑。”

说完这句话，没等McCoy再开口，Jim就又把自己缩回了被子里。他背对着McCoy的床，面对着紧闭的窗户。

Jim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于是他顺理成章地错过了他在星舰学院的最后一次新年钟声。

2.

McCoy拿到Jim的新课表时，惊讶地发现Jim选修了Spock教授的外星生物学。他原本以为从上次的新年舞会事件后，Jim对Spock的热情可能已经减退了，毕竟他已经有快一个月没有跟McCoy提起Spock了。

“你选修了外星生物学？”McCoy和Jim一起吃午饭，他们端着盘子坐下后，McCoy就忍不住发问，“我没记错的话，那门课的教授是Spock。”

Jim点点头，他把切了一小块牛排准备丢进嘴里：“没错。”

“你还不死心？”McCoy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这个也没错。”Jim咽下他的牛排，笑着对上McCoy杀人的表情，“如果Spock认识我的话，他或许就会答应我的约会了呢？”

“God！你还在做梦！”McCoy看起来想用他手里的叉子代替无针注射器了，Jim三两口把盘子里的肉塞进嘴里后就打算跑路。

“我得去为我和Spock的初次正式会面做准备。”他丢下刀叉，朝着McCoy挥挥手，“再见Bones，晚上食堂门口见。”

McCoy的咒骂声被Jim抛在身后，他急匆匆地回到寝室把PADD里外星生物学的课本翻出来打算做个预习，可惜没看几个字就眼皮打架，趴在桌上睡着了。

Jim这一觉睡的很舒服，他睁开眼的时候，外星生物学的课程已经开始了五分钟。他顾不上收拾自己，拿着PADD一路飞奔到教室撞开门，不意外地收获了Spock冷冷地一眼。

“学员。”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情绪没有起伏，“你已迟到10.24分钟，并且以相当粗暴的方式妨碍了我的教学工作。”

“我很抱歉，教授。”在Spock的注视下，Jim气喘吁吁地开口，“我……睡过头了。”

“你的名字，学员。”Spock拿起PADD，Jim知道自己逃不掉一次扣分的惩罚了。

他挺直了背，用舌头舔了舔嘴唇，那双蓝的不可思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Spock：“James T Kirk，教授。”

Spock在听到Jim的名字时愣住了，他看着Jim的眼睛，在停顿了将近两秒后才移开目光，垂下视线，完成了那个简单的扣分动作

“Kirk学员，我已扣除你的相应学分以示惩戒。请你安静地回到座位上，课程将在0.7分钟后继续。”

虽然被扣了学分，但是这并没有妨碍Jim的好心情。他完全不知道这节课究竟讲了什么——Jim的脑子里和眼睛里除了Spock，已经装不下任何东西了。

晚餐时，Jim把课上发生的事告诉了McCoy。在收获了对方一个“你是不是疯了”的眼神后，Jim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我又申请了小林丸号测试。”他告诉McCoy，“如果能通过的话，我打算再约一次Spock。”

“Damn it！你绝对是疯了！”McCoy听起来像是又要发火了，“这下好了，整个学院没人比你参加小林丸号测试的次数更多了。而且……”他顿了顿，继续道：“你居然只是为了一个尖耳朵瓦肯！好吧告诉我，Jim，你是不是打算问那个瓦肯‘如果我通过了小林丸号测试，你可以和我约会吗’？”

McCoy用一种非常做作的声音念出的那句“如果”让Jim恶寒了一把，但是他无法反驳，因为他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剩下的日子，McCoy除了吃饭睡觉，就很少见到Jim了。他听说Jim不是泡在图书馆，就是追着Spock到处跑。当然，他追着Spock有个听起来非常符合逻辑的理由——Spock是小林丸号测试的负责人。

但说实在的，Jim并不指望从Spock那里找到什么通过测试的方法。他已经有了计划，缠着Spock只是为了让对方对自己的印象更深一些。管他好的还是坏的，总是Jim不希望下次Spock还用“我不知道你是谁”做借口拒绝他的约会邀请。

这次的测试选在了一个好日子——地球的情人节当天。Jim出门前对着他的PADD看了半天好像在确认什么东西，直到McCoy大骂着让他快点滚出来Jim才挪动了步子。他们到达测试地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就位了。

这场测试最开始的时候和McCoy印象里的没有什么不同，直到所有的仪器都出现了黑屏，McCoy才觉得不对劲。他回头，坐在舰长椅上的Jim一边咬着苹果一边下达命令：“向所有敌舰开火。”

从来没有人通过的小林丸号测试就这样被James T Kirk拿下了，但是Jim没想到，等待着他的并不是掌声，而是一场由Spock作为指控人的听证会。

“Kirk学员，我怀疑你设法在考试程序代码中安装并运行了某种程序，改变了考试中原先设定好的条件。”

Jim听见Spock的声音，当然，Spock就站在距离他不到十米的地方，如同Jim平时所熟知的那样，面无表情，身形挺拔。

“你的意思是？”Jim发问，他安装那个程序的时候并不是没想过会被查出来，只是他没想到指控他的人会是Spock。

“换句话来说，就是你作弊了。”听证会的主持人插话。

Jim不记得自己后来说了什么，他对那场听证会剩余的记忆里都是Spock。他看见自己曾经无比渴望亲吻的嘴唇一张一合，轻轻松松就将他最密不可宣的伤口全部暴露在了整个学院面前。

“你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Kirk学员，舰长难逃一死。”

“你的父亲，Lt.George Kirk，在他的战舰被击毁前就已经断定自己必死无疑了，不是吗？”

Spock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底下学员们的哗然声都与Jim没有关系了。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把这该死的无措的视线定在那里，好让自己不再看到那些或是鄙夷或是惊讶或是同情的目光与表情。他头一次，头一次，不想和Spock说话，甚至想他马上从自己的身边消失。

可惜那没有发生，Jim低下头去看着面前的桌子，Spock还站在他的位置上。听证会的主持人宣布了对Jim的惩罚——他被延迟毕业三个月，这意味着Jim可能要错过Enterprise的首航了。

他甚至可能因为这个“作弊”的糟糕经历，失去登上Enterprise或是其他星舰的资格。人群散去，McCoy一边骂着“该死的尖耳朵杂种”一边用他的三录仪对着Jim扫来扫去。

Jim轻轻挥开McCoy的手：“我没事。”

“Jim……”

“陪我去酒吧坐坐？”Jim打断McCoy的话，他不想听任何安慰，只想找个什么办法，把心底里这股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糟糕感觉驱散。

McCoy点点头，两个人并肩消失在旧金山的夜色中。Spock站在远处看着Jim，他知道这个处分对Jim来说是难以接受的，也知道Jim已经向Enterprise投出的申请书可能不会被批准了。

Spock看着Jim离开的方向，想起了几天前的那个晚上，他散步的时候偶然遇到Jim，两个人同行的途中，Jim跟他说起的那个梦想。

“我要到宇宙去看看，最好是和Enterprise一起，你知道的，她真的棒极了！Oh……说不定我还能得到她——成为Enterprise的舰长是我能想到的最美好的事之一。”

PADD消息的提示音打断了Spock的回忆，屏幕上跳出一则新消息。

From James T Kirk：Hi，Spock——但愿你不会因为我忘记加“教授”扣我的分。好吧，我想我大概已经通过了你的小林丸号测试？希望你没有因为这个记恨我……哦我开玩笑的，瓦肯人从不记恨别人，我知道。Well……那么，Spock，我们今晚是不是可以来一场约会？我现在正在你的宿舍楼下等你，如果你愿意的话，下来吧。”

这则消息可能是设定好时间发出来的，因为Spock到达自己的宿舍楼下时，并没有如约看到Jim和他的那双蔚蓝的眼睛。

但鉴于Jim有迟到的可能，Spock还是选择站在楼下等待，这个动作一直持续到第五对热恋中的地球人情侣牵着手从他面前路过。

显然Jim在生气，且无意赴约，Spock想。继续等待是不合逻辑的，他决定返回自己的宿舍进行冥想。

或许还可以思考一下，自己方才在听证会上说的话，是不是恰当的。

3.

McCoy觉得Jim运气不错——至少最近看来是这样的。

虽然小林丸号测试作弊这件事让他沉寂了一段时间，不过后来的Nero事件中，Jim不要命的表现让他真的如愿以偿地得到了Enterprise。在处女航被罗慕兰人炸得一塌糊涂的Enterprise维修期间，Jim终于完成了他多出来的那三个月的学业，正式从星舰学院毕业了。

而McCoy，也将与Jim一起在Enterprise上服役，出任首席医疗官。可让他非常不满的是——Jim的大副居然是那个指控Jim作弊差点害得Jim的职业生涯完蛋的，冷血的尖耳朵杂种Spock。

McCoy只能通过多给Jim扎两针这种方式发泄他的不满，显然他的Jimmy Boy还是放不下那个绿血妖精，可不幸的是，McCoy听说，Spock已经有女朋友了。

他暂时还没有把这件事告诉Jim，说真的McCoy非常不喜欢Jim的脸上出现那种心碎受伤的表情。看在上帝的份上，Jim最好能在和那个尖耳妖朝夕相处之前找到新的追求目标。

不过现实和McCoy的期望总是背道而驰，Jim和Spock越来越频繁地一同参加星联的会议，私下有八卦说Enterprise的大副和舰长“出双入对”。McCoy本人也有幸亲眼见证了这个八卦——他约了Jim一起吃午饭，但是现在从食堂门口向他的方向走来的，除了Jim，还有那个瓦肯混蛋。

“我没有邀请他！”McCoy趁着Spock去复制机前取他的瓦肯浓汤时朝着Jim低声咆哮，“Jim小混蛋，你也离他远一点，我不想再陪你去酒吧买醉了！”

Jim无所谓地一笑：“我们只是同事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

“我最看不得你这种‘一头热’的蠢样子。”McCoy白了Jim一眼，“我甚至有点想念遇见Spock以前的你了。”

Jim没有再说话，因为Spock回来了。他坐在Jim的对面，用符合逻辑的方式喝着他符合逻辑的汤。饭桌上安静的诡异，最后McCoy受不了了，放下吃了一半的午饭先行离开了。

“舰长。”Spock喝完了汤，抬眼看着Jim，提醒到，“19.3分钟后，我们还有一场会议。”.“是的，还有个该死的会议在等我。”Jim丢下手里的面包站起身，“我们走吧。”

“否定的。”Spock没有动，他看着Jim面前的面包篮，里面的东西只少了不到四分之一，“舰长，我们可以在你的午餐结束后离开。”

“我已经吃完了。”

“根据我的观察，你目前为止摄入的食物仅是地球成年男性正常食量的52.6%。”Spock反驳道，“继续进食是符合逻辑的。”

Jim皱着眉头摇摇头，：“我不想吃了，星联那些天杀的多的会议让我想吐。”

“我可否理解为你感到身体不适？”

“随便你，总之别叫我吃东西了。好了走吧Spock，我们要迟到了。”

“如果身体不适，呼叫医生是正确的选择。”Spock跟在Jim后面，不依不饶地继续说道，“舰长，你……”

“我不会死的，好吗？现在停止说话Spock，我希望在被星联的那帮混蛋说教之前能清静一会儿。”

Spock收了声，安安静静地跟在他的舰长身后。他还记得，自从小林丸号测试之后，Jim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两个人之间的僵局一直持续到不久前的Nero事件，Jim在Enterprise的舰桥上和当时担任代理舰长的Spock针锋相对，而后果是Spock差点把他掐死在操作台上。

他对Jim做了很过分的事，可让Spock意外的是，Jim依旧选择了他作为自己的大副。Spock无法得知Jim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又怀着怎样的心情接受了他的申请。Spock只知道，Jim和他，大概再也无法回到在星舰学院的那种关系了。

他不合逻辑地觉得……遗憾。

Jim是个优秀的人类，即便他曾经在小林丸号测试中作弊，即便他常常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即便……他弱小到Spock用一只手就可以将他置于死地。

星联大楼就在眼前，Spock屏蔽掉无关的杂念，让自己在最短的时间能进入会议的状态。Jim坐在他旁边，一直半垂着睫毛盯着手里的PADD看。Spock知道并不是PADD上的内容吸引了Jim的目光，按照地球人的说法，此刻的Jim应该是在——发呆。

如果是之前，Spock绝对会制止Jim的此项行为。但是这次，他选择了漠视。他的舰长方才说明了自己身体正处于不适状态，作为大副，在这种情况下承担起会议记录的责任是首要的。

Spock在会议中途休息期间联系了医官McCoy，告知了他Jim的身体状况和会议预定结束的时间。他们走出大楼时，McCoy已经带着他的无针注射器等了好一会儿了。

“Jim！该死的！你至少有三十个小时没睡觉了！”McCoy果断地在Jim的脖子上来了一下，在他按着被扎的地方喊疼的时候朝他咆哮道，“你最好马上给我滚到床上去盖上被子好好睡一觉，不然……”

“我有一大堆的文书工作，还要关心Enterprise的维修进程。”Jim辩解道，“好了我会睡的，但不是现在。”

“我真想给你扎一针镇定剂。”McCoy恨恨地盯着Jim，然后把视线转向Spock，“指挥官，你能帮我搞定这个混蛋吗？”

“用瓦肯掐？”Jim哼了一声，“哦好啊，来吧Spock，掐晕我可比挨一针好多了。”

他边说着，把自己曾经被Spock掐过的那一侧往Spock身边凑了凑。Jim完全忘记了McCoy跟他说的，瓦肯人不喜欢别人靠近自己五米之内这个禁忌。

谢谢上帝，McCoy还记着。他按住Jim的肩膀，防止他再靠近点真的被瓦肯人掐晕了。

“我希望能在十一点前看到你乖乖躺在床上，Jimmy Boy。”

“会的，Bones，我保证。”Jim朝他挥挥手，“现在我要和我的大副一起去看看我们的星舰了。”

他们告别了McCoy后一路无话，Jim以为会一直这样沉默下去的时候，Spock突然开了口。

“舰长。”他说，“我听说你对很擅长三维象棋。”

Jim对这个突然的搭话感到不适应，但还是回答道：“算是吧，怎么了指挥官？”

“如果你没有其他安排，我希望可以于明晚2100在你的公寓同你进行一场对弈。”

Spock说这句话时，声音表情都与以往没有什么区别，但Jim却实实在在被……惊吓到了。他从没想过他的瓦肯大副会邀请他一起下象棋，好吧这看上去并不是个约会什么的，Spock也许只是想缓和一下两个人之间糟糕的关系……但Jim想，他理解成约会也并没有什么不对。

Spock还欠他一回，Jim想到了那个新年舞会，于是点头答应。

可惜第二天的2100，Spock并没有准时赴约。他传了消息到Jim的PADD上。

From Spock：我很抱歉，舰长，因为我的私人原因，我必须取消与你的约会。

他没有解释是什么私人原因，但是McCoy知道。

因为那天晚上，Spock和Uhura一起出现在了医院——Uhura发烧了，Spock送她来医院。

McCoy回去的时候，Jim正一个人坐在棋盘边自己和自己下着象棋。他听见开门的声音，抬起头，看着McCoy，告诉他：“Spock又放了我鸽子。”

“该死的，Jim，他有女朋友了你知道吗？”McCoy终于没忍住，把真相说了出来，“Uhura发烧了，Spock送她去了医院，你当然会被放鸽子。”

“我知道。”Jim回答，“因为女朋友放我鸽子也他妈的很符合逻辑。”

“放弃吧，Jim。”McCoy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的Jimmy Boy，“你……会遇到更好的人。不管怎样，都会比那个尖耳朵混蛋好。”

Jim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眼前的棋子，手边摆着一壶已经冷掉的瓦肯清茶。

他不想要更好的。

至少暂时不想。